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盡管和她坐了一學期的同桌,關系卻一般,僅停留於點頭之交。

聶雙性格冷淡,喬琬琬也不是一個願意用熱臉去貼人家冷屁股的人。

撇撇嘴,也不再交談下去。

“嘿,死飛妹,你還真是一中的?”

秦子石跟何元嘉從後門走進教室,他先看到了有過一面之緣的喬琬琬,倒不是他刻意去記住了她,只是她那頭自然卷的馬尾,挺引人註目的。

喬琬琬轉過頭,看見兩人,一楞,“你們也是這個班的?”

秦子石一向沒個正形,拉開她後面的椅子坐下,“別裝了,為了嘉哥還轉班,你挺執著的啊。”

“都說了我不是搭訕的。”喬琬琬不耐。

“急什麽眼呢,咱認識一下,我叫秦子石,他是何元嘉,叫聲哥,以後我罩著你。”

何元嘉一把將他拍開,沖喬琬琬挑了挑眉,含著笑:“買賣不成仁義在,喬同學不是那麽小氣的人吧?”

嗯,就那麽小氣。

明面喬琬琬卻自然的否定,出於禮貌,說道:“當然不是,對了,我叫”

何元嘉搶過話頭:“喬婉婉,我知道,你上次說了,女字旁的婉?”

“不是,斜王旁的。”

“這字兒什麽意思?”

“自個兒查。”喬琬琬可說不出口,沒羞沒躁的,搞得跟自戀狂一樣。

嘿,脾氣還不小。

何元嘉也不惱,拿出手機點開百度,輸入“琬”字。

第一條就是解釋,點開一看:

美玉,比喻晶瑩美好的事物。

原來不是脾氣不好。

何元嘉不自覺的默念了幾聲她的名字,竟體會到了幾分意猶未盡,縈繞在耳邊,消散不去。

是個好名字。

******

喬琬琬看到這個走進來的老師就忍不住想笑。

他梳著80年代最流行的分分頭,但身高卻不高,目測最多不超過165,左手還略微翹著蘭花指。

活脫脫的一個行走的諧星。

“做題的,擡擡頭,聽我說啰嗦幾句。”還好,聲音是個爺們兒,這很正常。

比起曾宏志不茍言笑的交流方式,這個老師較隨和的開場方式,顯然更合喬琬琬的胃口。

“首先歡迎一下入坑政史地的新隊友,我就不一一點名了,你們自己看吧,眼生的就是。”

臺下發出一陣哄笑聲。

“分科之後,我們的考試內容只有六門,大家別覺得松了口氣,看看一會兒發到你們手中的課表,希望你們還能笑得出來。”

“新來的同學可能對我還不認識,我是安平,平安倒過來念就是,外人面前叫我安老師,私下裏隨意,但別叫小平,我可受不起。”

“我是這個班的班主任,教政治的,沒錯,就是給你們灌輸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和三個代表重要思想的,看我長相就知道了,我很正經。”

臺下又是一陣哄笑。

這人還挺好玩的,喬琬琬這樣想著。

“行了,就這些,做題的繼續,班上的男生,跟去我辦公室拿教材,女生都歇著吧。”

喬琬琬一眼掃過去,文科的特點立馬就彰顯出來了。

一個班四十多個人,男生卻不到15個。

跟隔壁一班,完全是反著來的。

安平一走,坐在喬琬琬前面的兩個女生立馬轉過身來,跟她搭話:“你好眼熟,以前是不是一班的?”

15.第 15 章

哎呀,自己這麽出名?

喬琬琬有點飄飄然, “是, 你們認識我嗎?”

“你和一班的周宸殊什麽關系,男女朋友嗎, 經常看你們走在一起。”

哦, 原來是沾了某人的光。

“不是,我們是發小。”

兩個女生像是松了口氣,更加迫切的向她打聽關於周宸殊的八卦:

“發小啊,真好, 那周宸殊有沒有女朋友?”

“聽說他lol段位是王者了, 是不是真的?”

“他喜歡什麽類型的,平時喜歡吃什麽, 還有課餘喜歡做什麽”

吧啦吧啦。

問題一個接一個,喬琬琬覺得自己大腦都快當機。

沒有女朋友,反正不喜歡比他聰明的。

喜歡吃酸的,辣的,重口味的。

喜歡打籃球, 玩游戲,還有賺錢。

可這些為什麽要告訴你們,這都是我的秘密。

喬琬琬被自己這個想法嚇了一跳,然後竟然昧著良心, 臉不紅心不跳的回答道:

“他喜歡吃甜的, 清淡的。”

“課餘喜歡做題, 他愛學習, 學習使他快樂。”

“女朋友目前沒有,不過他喜歡聰明的,大概就是成績好?”

天,喬琬琬你在胡編亂造什麽。

兩個女生卻一臉受教的表情,就差沒用小本子給記下了,正想開口繼續問,被聶雙冷得刺骨的聲音打斷:“同學,安靜一點,出去聊可以嗎?”

女生不滿的瞪了她一眼,訕訕的轉過身,話題就此打住。

喬琬琬這一刻真是愛死了聶雙這冷淡的性子。

“他知道你這樣在背後說他的**會高興嗎?”聶雙突然問。

都是假的,根本就不是**。

“他又不會跟我計較。”

聶雙沒有再開口。

喬琬琬拿出英語單詞書,對著上面的字母發呆。

自己為什麽要說謊呢,初中也經歷過這種情況,當時怎麽就覺得說實話一點都不膈應呢。

隨意一翻,看見一個單詞。

protect。

保護,保衛。

她靈光一現。

嗨,這不就是距離之下產生的護食心態嗎。

******

周宸殊後來幾天頻繁的收到來自不同女生送來的甜品、奶茶,總之就是一堆堆膩味到不行的食物。

而且大部分東西裏面都用紙條寫著什麽:你喜歡的xxx,趁熱喝。

這是什麽節奏。

這天和周宸殊他們約好去網吧開黑,喬琬琬下了課直接來一班找他,看見周宸殊抽屜裏塞滿了的各種小蛋糕,問他:“你發財了,請我吃這麽多甜品?”

周宸殊一股腦的把各種盒子都掏出來,放在桌面上,“別人送的,最近不知道撞了什麽鬼,我這都快成甜品站了,你挑些喜歡的拿去吃吧,我看著就膩,被這奶油味熏了一下午了。”

這好像是自己做的好事。

八卦的傳播速度還真是快。

喬琬琬一邊心虛的挑著甜品,一邊在心裏琢磨,什麽時候找個機會,委婉的告訴他倆,周宸殊不喜歡吃甜品了。

她真是為迷妹們操碎了心。

“行了行了,快走吧,去晚了只能玩一把了。”沈未然見喬琬琬磨磨唧唧的,半天也收不好,替她隨便選了幾個扔進包裏,將剩下的全部拿去給了班上還沒走的女生,嘴裏還說著:“周宸殊請大家吃的。”

“你怎麽不說是你請大家吃的?”喬琬琬聽著不太高興,反問他。

沈未然牽起身邊宋念青的手,特膩味的補了一刀:“我這不是有家室了嗎,不方便。”

宋念青嬌嗔:“什麽家室,別瞎說。”

喬琬琬:“”

恕我直言,

我有一萬句mmp,不知道當講不當講。

******

還是之前那個咖啡店。

只是不巧,剛推開門就碰見了熟人。

何元嘉剛和老板說完要兩臺電腦,聽到門前的風鈴響動聲,轉過頭一看,面露喜色:“喬琬琬,這麽巧。”

“你們也在這裏上網?”怎麽在這裏都能碰到。

“嗯,幾個人,我請你們。”何元嘉說著,掏出錢包準備給老板加錢。

“不用了,我們自己來。”本來就不是很熟,哪能讓他來付錢。

何況何元嘉這個語氣,怎麽聽怎麽奇怪。

“老板,四臺電腦,先上倆小時。”喬琬琬直接從口袋裏摸出一張五十的,準備遞給老板,半路中被周宸殊攔下,“記我賬上,還有包間嗎?”

咖啡店環境好,但位置偏僻,來的人不多,所以收費不高。周宸殊這段時間接的號多,基本上隔一天就要來,索性辦了張會員卡,沖了點錢進去,會員打折還省得每次付現。

老板點頭,“有,老位置,你們直接上去吧。”

距離近了,何元嘉才把周宸殊給認出來,但還是不太確定,試探性的開口:“zeki?”

基本上沒人會叫他這個名字,周宸殊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,是在叫他。

“你認識我?”

“死飛,你那天賣給我的,不過我拿車的時候戴了個帽子,怎麽,有印象嗎?”

周宸殊從頭往下打量了他一番,是覺得有點眼熟。

賣車那天他心情也不好,對了賬戶名字之後,直接把車交給買主就離開了,沒什麽心情去關註那人長什麽樣。

“想起來了。”

“我是她同學,二班的,咱們還真是有緣分啊。”何元嘉刻意將緣分這兩個字強調了一下,意有所指的看向喬琬琬。

zeki。

死飛,分期付款。

人與人之間的聯系圍繞成了一個圈,最終在這一刻交疊。

喬琬琬不想讓周宸殊知道自己曾經想幫他買回死飛的事情,擔心他知道了心裏會不舒服,只好裝傻附和:“是啊,真巧。”

連沈未然都察覺除了這三人之間有些怪異的氣氛,站出來說:“走啊,開黑,別磨嘰了。”

“走吧。”

喬琬琬覺得何元嘉探究的視線掃在自己身上,莫名的有種心虛的感覺,不自在的拽著周宸殊的胳膊,上了樓梯。

******

周宸殊走進包間,才開口問她:“你和他真是同學?”

喬琬琬忙不疊的點頭,“是啊,不過我們不熟。”

奇怪,為什麽要強調和他不熟。

“你們記性真差,上學期不是還跟他打過籃球賽嗎?”宋念青對顏值高的男性生物從來都是印象深刻。

經她這麽一提,三個人都想了起來。

特別是沈未然,那可是他打過的為數不多大殺四方的一場球。

“原來老周你把車賣給他了,多少錢賣的?”

周宸殊登錄游戲賬號,漫不經心的說:“八千。”

“虧了,你怎麽不把價格擡高點?”

“賣不出去。”

也是。

寧市是個小地方,知道死飛的人都沒幾個,像周宸殊這樣的死飛發燒友更是少之又少。

喬琬琬接受周宸殊發過來的游戲邀請,看見是他的大號,問道:“老周,你怎麽用王者和我排,不怕降分?”

“你的號我幫你練上鉆石了,容易排。”

“可我頂多是鉑金的實力。”

“你覺得我帶不動你?”

“”你厲害你說了算。

宋念青對游戲依舊沒有興趣,一個人在旁邊看電視劇,沈未然剛剛電腦死了機,又不想單排,決定先看兩個人玩一局。

高分段的rank時間比低分段的要長一些,何況兩個人的段位不同,等了快十分鐘才排到隊伍,進入b/p環節(ban/pick,排位需要雙方各自選定對方禁用的英雄之後,再選定本隊使用的英雄。)。

一般來說,禁用都是當前版本比較強勢的英雄。

喬琬琬選擇了蜘蛛女皇作為自己的打野英雄,周宸殊對比全隊的選定之後,給自己鎖了個流浪法師瑞茲。

“等等,你們上單這個id,是不是tk戰隊的那個吳軒?!”沈未然指著周宸殊的屏幕,驚呼出聲。

沒等兩人說什麽,他“嗖”的一下,跑到自己的電腦前,手在鍵盤上飛快的輸入了幾個字,不一會兒一個男生的聲音從他電腦的音響裏響起:“泰坦被對面ban了,拿了個酒桶,我們這邊從陣容上來說還是不錯的,王者段位的中單瑞茲,團戰的時候應該能打出一波傷害”

“窩草,你倆走了什麽狗屎運,排到了職業選手!”

周宸殊淡定如常,“你吵得我耳朵疼。”

喬琬琬卻大驚失色,趁游戲還沒開始,竄到沈未然的電腦前,看見自己和周宸殊的id出現在他的直播間,特別是看見頂頭上破百萬的觀看人數之後,想死的心都有了。

“我這個名字,太膨脹了,我是個鉑金的菜逼啊,為什麽會和職業選手成為隊友,天哪,這麽多人在看,怎麽辦怎麽辦,我好方。”

周宸殊無奈的捏了捏鼻梁,“別人又不知道你是誰,哪裏來的偶像包袱?”

biu——

會心一擊。

“回來,要開始了。”

喬琬琬耷拉著腦袋,滾回座位,選好初始裝備,緊張得手心直冒汗。

“敵軍還有三十秒到達戰場,碾碎他們。”系統提示音在耳邊響起。

周宸殊眼瞅著她就要走進河道,不停的在地圖上打信號,“停下來,你要走到對面的野區送一血嗎?”

“怎麽走過頭了,天哪,好丟臉——”喬琬琬操作著蜘蛛回到石頭怪刷新的地方站好,慌張得就差沒跺腳了。

“這只是個游戲,平常心玩就好了,你又不坑。”周宸殊這話不是安慰她。

喬琬琬目前的水平,算是女生裏玩lol玩的很不錯的那一類。

她自己單排上分的話,上鉆石也是綽綽有餘。

周宸殊試圖分散她的註意力,“直播又怎麽樣,不如我們來打個賭?”

“賭什麽?”

“就賭我和你倆口中的這個職業選手wasim,誰是這把的mvp(全場表現最佳選手)。”

lol的mvp並不單單由擊殺的人頭數來決定,他取決於當場你的擊殺人頭數,死亡次數,助攻次數,輸出傷害以及參團率等多個因素。

簡言之,人頭最多的人不一定是mvp,mvp需要在極少的死亡次數下,為全場貢獻較多的傷害。

“老周,不是我不相信你,你是很厲害,可這人是打職業的。”mvp肯定是他的啊。

周宸殊絲毫不動搖,語氣狂妄:“你賭他,我賭自己,輸了的人,答應對方一件事。”

“好。”喬琬琬覺得自己已經贏定了。

在她心中,周宸殊還沒有厲害到能搶到職業選手的mvp。

******

游戲正式開始之後,喬琬琬反而沒有了那麽緊張,在輔助的幫助下,快速的刷掉石頭人,升到二級。

蜘蛛是個十分適合打野的英雄,從刷野速度上來說,會比對面用石頭人快得多。

她快速的刷掉了蛤/蟆和一個紅buff,到達三級,瞟了眼地圖,周宸殊選的瑞茲是偏後期的英雄,前期被對面偏前期的中單小魚人壓得有點劣勢。

“老周,我上來幫你gank一波?”

周宸殊記得對面在下河道插了個眼位,想了想,提議:“你從我面前走過去,蹲上面草叢,然後我讓你上,你就e,把他暈住。”

“成。”

喬琬琬操作著蜘蛛,大搖大擺的從周宸殊身後路過,走著走著,故意的往小魚人靠近了幾分,小魚人以為她要動手,往後一撤。

不料喬琬琬只是演一演,順著路進了河道。

“可以啊,學會演戲了。”

喬琬琬毫不謙虛,“耳濡目染,沒辦法。”

小魚人不敢確定喬琬琬有沒有走,靠後補兵,防止gank。

周宸殊也一路求穩,補完最後一波兵線,往塔下走,像是要回家。

小魚人果然上當,肆無忌憚的靠近地方塔下補兵。

好機會!

“上,快上。”

喬琬琬從草叢裏竄出來,e上去,小魚人收到攻擊自帶的buff效果,被暈眩,周宸殊站在後面瘋狂的輸出,直接把他打成了殘血。

小魚人也不傻,15秒的暈眩時間一過,往自己塔下閃現(瞬移一段距離),想逃命。

周宸殊哪會讓他走,接著一個閃現追上,並不進塔,直接給他掛上個引燃(灼燒效果),將殘血的小魚人活活燒死。

拿到一血。

喬琬琬配合周宸殊,順便在這波之後,拿到對面野區的藍buff,這波賺翻。

“你倆這配合可以啊,666。”

周宸殊但笑不語。

上單wasim也不甘示弱,在周宸殊回家補給這段時間裏,單殺掉了對面的上單,不到五分鐘,已經拉出兩個人頭的差距,其中還是一血,這意味著中上兩路,搶先對面做出了更好的裝備。

喬琬琬比對面的打野發展得更好,偷地方野區資源成了光明正大的事情。打到後面,石頭人見了她,根本打不過,只有硬生生的將自己的野怪拱手相讓。

對局進行到二十分鐘的時候,人頭比已經變成了8:4,有兩個是下路給的,剩下兩個是喬琬琬和上單的。

周宸殊成了這場對局中唯一沒有死過的人。

由於最開始小魚人的操作失誤造成的經濟差距,在後期的團戰會無限倍的放大,加上瑞茲本身就是一個偏後期的英雄,周宸殊成了這場對局中,當之無愧的mvp。

“哈哈,沒有拿到mvp,我們這邊的中單操作賊6,不知道是不是同行”吳軒略帶遺憾的在直播間這樣說。

喬琬琬對周宸殊佩服得五體投地,“老周,你太牛了。”

周宸殊活動著手指,勾起嘴角,“你欠我一個願望。”

“願賭服輸,你盡管說。”

“你過來。”周宸殊勾勾手。

搞什麽神秘。

喬琬琬湊到他跟前,聽到他說:“高中別早戀,好好學習。”

“這算什麽願望,你怎麽跟我媽似的。”喬琬琬不以為然。

周宸殊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,左顧而言他:“沒我督促你,擔心你太放飛自我,考不上a市的大學。”

“這前後有因果關系?”

周宸殊看著她,一點也不像是開玩笑,“答應我。”

“知道了。”喬琬琬被他唬的一楞一楞的,只好答應。

周宸殊才滿意的摸了摸她的頭,連哄帶騙的說:“除了哥以外,男生都不是什麽好東西。”

沈未然:“你特麽的當我是死的?”

周宸殊幡然醒悟,補了句“有家室的除外。”

喬琬琬:“”

******

臨近期末考。

本來就沒多少活躍值的二班,更像加了一層霜,將學習、競爭、排名這幾個字封凍在了整間教室。

就連上課經常睡覺玩手機的何元嘉和秦子石,都開始破天荒的刷起了題。

喬琬琬對這種氣氛並不陌生,但這次卻覺得格外的沈重。

分了科之後,已經不能用“我理科不好可以學文”這種借口來安慰自己想要松懈下來的心。

她已經在學文這條路上越走越遠,沒有退路。

喬琬琬並不是一個愛學習的人,從小到大,就是在許彤和周宸殊的督促中長大的,這麽陰差陽錯的,竟也成了外人眼中的好學生,普通班同學眼中的學霸。

只有她自己知道,她和這些真正的學神,差距有多大。

邏輯思維一直是她的硬傷,就算學文也逃不過數學和地理這兩座大山。

數學還好一點,畢竟周宸殊給她輔導過,有一定的基礎,但是地理和初中學的完全就不是一個學科。

尤其是高一這一年來涉及的最多的自然地理部分,各種經緯線,大氣運動,計算時差,日出日落時間,簡直快要把她搞瘋。

今天是周六,學校下午四點多就放了學,也是周宸殊每周固定打球的時間,喬琬琬並不著急回去,索性在教室做習題,等著他打完球一起走。

喬琬琬的座位處於無風區,窗戶外吹來的帶著暑氣的熱風,更讓她煩悶不已。

一中只為高三的畢業生教室安裝了空調,高一高二的只能靠著頭頂的幾把吊扇熬過這炎熱的學期末。

她看了看四周,教室裏的人只剩下和自己一樣在做題的聶雙,和坐在風扇下埋頭大睡的何元嘉。

“聶雙,麻煩讓一下。”喬琬琬收好自己的東西,準備找個風扇下的空位坐,可無奈出不去。

教室其實很寬,一般坐裏面位置的同學,不需要外面的同學起身,就能夠輕松的出去,可聶雙有個怪癖,她總喜歡把自己的座位弄得很窄,胸口和課桌幾乎是沒有間隙的。

腦子好使的人是不是思維方式都跟正常人不一樣。

聶雙眼睛都沒有從試卷上移開,直接站起身,為喬琬琬讓了路,這短短幾秒間她都不願意浪費,竟半躬著身子繼續進行運算。

弄得喬琬琬尷尬到不行。

下學期一定不要和她坐同桌了。

她心裏這樣想。

******

喬琬琬找了個第一排的位置坐下,拿出剛沒做完的地理試卷繼續做。

文綜的考試時間是150分鐘,平均五十分鐘就要寫完一科,但拋開填機讀卡和檢查的時間,最好把一科的時間壓在四十分鐘之類。

喬琬琬用腕表計了時,提醒聲響起的時候,她還剩下幾道最棘手的計算題沒做。

核對參考答案之後,整個試卷得分剛好七十。

在普通班或許這還能算得上中等偏上,可在重點班,她一定是倒數五名之類。

喬琬琬有些痛苦的撓了撓頭發,惱怒得低聲自言自語:“出題人是不是有病,算來算去的,你不知道上網查嗎”

“紐約是西五區,北京是東八區,相差十三個小時,東早西晚,北京比紐約早,你剛好算反。”

何元嘉伸出手指著她試卷上的一道計算題,聲音還帶著剛睡醒的惺忪感。

“你什麽時候來的,怎麽都沒有聲音?”

“不早,恰好聽到你說出題人有病。”何元嘉打了哈欠,隨手拉過一張課桌椅,坐在了她對面,直接抽過這張到處都是紅叉的試卷看起來。

“誒誒誒,你別看我的”喬琬琬想伸手去搶,無奈夠不到。

“別以為文科就是靠死記硬背,邏輯思維不行一樣白搭。”

喬琬琬撇他一眼,“你厲害你來。”

她還不信這個期中排名跟自己不相上下的人,能比她好的到哪裏去。

何元嘉沒出聲,拿著筆在試卷上驗算了幾下,就在幾個還空著沒做的空裏填下了答案,然後把卷子遞給她,“跟你的參考答案對對。”

喬琬琬深感懷疑的接過,核對答案之後瞪大了眼睛。

全對。

參考答案的步驟覆雜得緊,何元嘉就這麽簡單的動動筆,就算出來了。

難以置信。

“你沒偷看我的答案吧?”

何元嘉好笑的說:“你壓著我怎麽看?”

“你這種水平怎麽期中考得跟我一個德行?”

“太無聊,睡著了。”

“”

重點班就沒一個正常的。

“你基本的經緯度和時區都沒記住,當然算不對,書給我。”

喬琬琬遞給他。

何元嘉翻到對應的頁數,看著上面密密麻麻的筆跡,感嘆:“你把黑板上的都抄了?”

“是啊,腦子跟不上只有抄下來課後看了”

“看懂了?”

喬琬琬洩氣,“看不懂。”

看得懂我能只考七十分嗎!

何元嘉吐出三個字,毫不留情:“無用功。”

你說得好有道理,我竟無言以對。

“所以你到底是來幹嘛的,走開走開,別上我這來找優越感。”喬琬琬被揭了短,面子也掛不住。

何元嘉視若罔聞,拿過一只紅筆,在教材上勾勾畫畫,“這些都記住,就像你記得每天都要吃飯一樣。”

說到這,他起身,走到自己的座位,從桌上壘著的一堆教材和習題冊中抽出一個筆記本,拿給她:“學長整理的三年地理知識點,都是高考常考的,你拿去覆印。”

喬琬琬被他這一系列舉動弄得有點懵,翻了幾頁筆記本,自然地理部分的計算題,老師講過的差不多都有涉及,算法也比參考書上的簡單得多。

“你為什麽要給我?”

這種東西,不應該自己私藏著嗎,大多數重點班的學生都會把同班同學視為假想敵,就連聶雙,這種性子冷到骨子裏的人,平日裏整理什麽考前重點,都會藏得好好的,生怕被自己看了去。

何元嘉笑得肆意,“怎麽,是不是覺得我就是一活雷鋒?”

喬琬琬實在是很需要這個東西,而且這是他主動給的,也不是自己要的。

接受好像也沒什麽不可以吧。

“謝謝你了,我請你喝奶茶吧。”

“喝奶茶多沒意思,聽說你游戲玩的不錯?”

“沒有,很一般。”喬琬琬想到周宸殊的水平,對比之下,實在說不出自己很厲害這種話。

“你id叫什麽,考完跟我雙排,幫我上上分?”

喬琬琬實在找不到理由拒絕,拿人手軟吃人嘴短,只好扯了張便簽紙,寫下自己的id和所在區服,拿給他。

“行,到時候考完我加你,別爽約啊。”何元嘉將紙條折疊好,隨手放進自己的褲兜,剛上看見周宸殊抱著籃球從後門走進來,主動跟他打招呼:“嘿,zeki。”

周宸殊眉頭微蹙,“叫我周宸殊就行。”

何元嘉一拍腦門,玩味的說:“原來你叫周宸殊,喬琬琬沒跟我說過,sorry。”

來者不善。

“沒事,你貴姓?”

何元嘉但笑不語,轉過頭跟喬琬琬說了聲“下周見”,哼著小調走回座位,拿上包離開了教室。

“走吧,回去了。”

“哦,好。”

喬琬琬隱隱約約覺得周宸殊情緒不太對,但說不上是什麽,拿了一張濕紙巾給他擦汗,自己麻溜的收好書,最後看到那個筆記本,像是想起了什麽,跟他說:“先去趟覆印室吧。”

“你要打印什麽?”

喬琬琬拉上書包鏈,揚了揚筆記本,不甚在意的回答:“何元嘉給我的知識點總結,我去覆印一份,期末考有用。”

怎麽哪都有他。

兩人一前一後走出教室,周宸殊試探性的問她:“學習跟不上?”

“有點,不過問題不大,放心吧。”

周宸殊周末兼職不斷,要是自己說有問題,估計照他的性子,會直接推掉來給自己惡補吧。

喬琬琬不願自己不但幫不上他的忙,反而在一邊增加麻煩。

“你和那個何元嘉,關系不錯?”

“一般,不過他好像是匹黑馬啊,我之前一直以為他成績跟我差不多,結果剛才他幾分鐘就把壓軸題給算出來了。”

“果然重點班沒幾個是腦子不好的,我在哪都是異類。”

喬琬琬習慣性的自嘲,一個人叨叨了半天才反應周宸殊許久沒有說過話,停下來拍了拍他胳膊,不解,“想什麽呢,走路都能出神?”

“沒事,去晚了覆印室關門了。”周宸殊搖頭,笑著說。

喬琬琬看了眼腕表,馬上就快六點,覆印室六點就關門,暗叫不好,拉上周宸殊的手就往前跑。

周宸殊放緩腳步跟著她,眼神在喬琬琬停留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指。

奶奶說手心有肉,證明這個女孩子有福氣,這輩子不會吃太多的苦。喬琬琬手指不長也不細,攥成一團就像個饅頭。

軟糯且溫熱,觸感分明很清晰。

可他卻開始患得患失。

******

參考何元嘉給自己劃的重點和筆記本之後,喬琬琬覺得對自己地理成績的提升確實起到了一定作用。

期末終於考上了80,雖然這是她有史以來的最高分,可在整個文科班,卻算不上好。

各科成績加起來,最後也只拍到了班上的第二十九名,全班總人數也不過42而已。

許彤看著自己女兒各科如同心電圖一般的成績,眉頭都快擰得出水。

“琬琬,你偏科怎麽這種嚴重,英語能考140,為什麽數學才剛剛破百,還有這個地理,你們班平均分都有85”

你問我我問誰去。

如果她沒有努力,面對這個成績尚能用“我就是沒盡力”這句話來安慰自己。

可事實偏偏是,她整整拼命了一學期。

結果換來的,也不過是一個29名而已。

“我是讓你準備著考小語種,你也不能把重點全放英語啊,專業考試過了還會參考高考分數的,名額就那麽多,擇優錄取你知道嗎?”

喬文翰見女兒不好看,站出來打圓場:“行了,還有兩年,一個期末考證明的了什麽,咱們再努力不就得了。”

這話許彤可不愛聽,把成績單擺在茶幾上,準備好好跟他論論眼前的局勢:“老喬,你不能這麽教育孩子,下學期就高二,她還有多少時間能用來浪費。”

“可這也急不來的,你讓她慢慢來。”

“怎麽就急不來了,這個暑假惡補,我都打聽好了,咱們學校好些老師都私下在開設補課班,回頭我把名給琬琬報上。”

喬文翰最反對的就是占用孩子的休息時間。

“暑假補什麽課,我跟你說過很多次了,不能只看孩子的分數。”

“不看分數看什麽,高考就是優勝劣汰,我現在不對她殘忍,以後社會就對她殘忍,你出去看看,現在有多少畢業生找不到工作”

“行了!”

許彤和喬文翰被她這一嗓子驚了一跳,還沒來得及說什麽,又聽到她說:“爸媽,我不想學小語種,我想學畫畫。”

“這什麽節骨眼兒上了,學什麽畫畫,凈是瞎胡鬧。”許彤氣不打一處來。

“我想學畫畫,高三走藝考,你不就想讓我上個重點大學嗎,藝術院校成嗎?”

許彤當她是在老話重提,直接反問:“你以為重點藝術院校會比高考容易嗎,每年藝考被刷下來的美術生,你去看看有多少,你覺得你現在還來得及嗎?”

“我沒說我要考美院。”

“學美術你不考美院你考什麽?”

“攝影,我查過了,寧市有輔導機構,如果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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